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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首胎产下阿姊,尾胎产下我,我与阿姊本就是同根所出,又同为女子,生来便拥有世上最亲密的关系,连两位兄长都比不过。弥因身上有阿姊的血脉,也应当有我的血脉,阿姊与我血脉相融,终于成就青丘下一任血统最纯正的国主,有何不妥?”

言罢,花娓笑声不止,提起地上灯盏便决然离去,殿门豁然而开,大风灌入,她顶风前行,长发狂乱地走进雪夜中,举止如鬼魅。

花狩半生心血尽付于花娉,对花娓素来疏于管教,她不晓得这个孩子究竟是几时对自己的亲姐姐生了绮念,狐族不似人族讲究什么伦理纲常,花娓此举也称不上行为疏狂,但确实令花狩十分意外。

弥天大雪下了整夜,风声呼啸,掩盖了殿内痛悔不已的低泣。

余下几日,李怀疏都在九灵宫中度过,花娓差婢女送来什么她便吃什么,补药再苦也仰头饮尽,因为畏寒,她也不大出去闲逛,有时立在窗边发呆,有时吹笛消遣,更多时候是倚着书架席地而坐,翻书度日。

这样平静且无聊得有些漫长的时光令她想起很久以前,那时她身中拢香之毒,求沈令仪将自己下狱而不得,反被不明不白地软禁在甘露殿,整日便是睡觉下棋,吃药扎针,下棋睡觉,扎针吃药……

“大人。”

又是好几声“大人”。

谁在唤她?李怀疏不知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她困倦地揉了揉眼皮,夜里黑,视物不清,她掌灯向前,照亮女子面容,仔细瞧了片刻,才轻声道:“是你。”

玄鹤卫天字一甲首位高手孟春,从前是泰安公主府暗卫,她们算是认识。

孟春着一身轻便的夜行衣,腰间不见用来悬挂暗器囊袋、佩刀佩剑的革带,皇城有缴械方可入内的规定,青丘国都亦不外乎,她遵照沈令仪吩咐借由谢浮名的渠道闯入青丘,很快便被负责巡防的狐族士兵逮个正着。

人力自是敌不过神力,她入狱已好几日,经花娓一番提审却被安然释放,只是在狱中吃不好睡不好,形容有些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