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毒需与迦南香混合方可起效,你有那宫女暗中相助自是神不知鬼不觉。”崔放阴恻恻笑道,“有趣,真是有趣。郑毓喜欢迦南香,贺媞便钟情于此香,从不更易,将死之日若是知道正是这个香料害死了她,她是后悔还是甘愿就死呢?”
魏游沉默不语。
“近日你总是姗姗来迟,是宫中出了什么变故么?”
“不曾。”
内廷禁苑是崔放鞭长莫及的地方,他缺少一双眼睛,现下又只有魏游可用,见其态度不明,便循循善诱道:“我晓得,魏郊对你不错,他素来对皇室忠心耿耿,但他是他,你是你,你不要沉浸其中堕了心志。”
“当年若非贺媞要为郑毓报仇,假意演一出狐媚惑主,嫋嫋早就做了中宫主。你的母亲既是嫋嫋身边的掌事宫女,嫁人生子本该被恩允出宫,也是时运不济,怎知刚好碰到那个时候,你的母亲获罪而死,却累得你也身陷囹圄,小小年纪便作了阉宦。”
“这个仇非但是我的,更是你自己的,何必有甚负罪感?”
言尽于此,崔放嘱咐魏游早些回宫,别忘了暗中查访,掌管玄鹤卫的上虞君一直藏在暗处,这人究竟是谁,竟能得到沈令仪这般信任。
魏游听命而去,崔放回头盯着妹妹的牌位,眼中于晦暗中浮现杀意。
清凉殿内,康瑶琴带着礼物来为七娘庆贺十八岁生辰,她说家乡风俗与中原不同,孩子过了十八岁才是真正成人,是以熏陶得李怀疏与李识意都几乎忘了女子本是十五及笄。
案上摆着一陌生物事,圆圆的,比脸盆小一些,三色三层,松松软软,凑近了能嗅到甜腻的香味,上面还点缀着水果,像是某种糕点,李怀疏看了又看,不解道:“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