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宁帝驾鹤西归,入了皇陵,不存在遗体受辱的情况。
窦新岚说的是嘉宁帝传位给衡山公主被吴王夺政之事,还有民间肆无忌惮地将她编进淫词艳本里毁她名声,史册所载也多有编造污蔑。
“她是首位女帝,朕在她之后又有多少区别?”沈令仪道,“她如铺好了路,衡山为何坐不稳帝位?”
窦新岚明白其中症结:“并非她做得不够,而是女子被困在闺阁里太久,逆水行舟岂是易事,百年甚至千年都不足够。”
沈令仪随之一笑:“所以你仍觉得玄鹤卫不该设么?”
因是文臣,窦新岚对玄鹤卫此等不讲道理滥用武力的群体没甚好印象,适才所说启用玄鹤卫太激进的确是委婉之言,非她本心,本以为装过去了,却被沈令仪轻轻松松看穿想法,窦新岚不得不叹服。
沈令仪垂目道:“不过是一把刀罢了,该如何用,这尺度朕自有把握。”
“世人总说朕与嘉宁帝长得相似,先考也因此看朕不顺眼,三不五时罚朕去跪宗祠,朕见过她画像,相似什么,简直胡言。说句不好听的,嘉宁帝若是晓得会觉得侮辱了她,在朕眼中却又是侮辱了朕。”
她说得实在有些可爱,不像统国之范的君主所言,窦新岚却熟谙她从来就是这般脾性,不由噗嗤一笑。
宗祠里不仅供奉着大绥历代皇帝,且收藏着他们生前常用之物,沈令仪被逐去北庭之前从那里顺走了嘉宁帝的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