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初歇,已听不见外头滂沱的雨声,只依稀有几声宫檐下风铎寥落的晃动传来。
意识残存时仍是白日里,李怀疏昏昏沉沉的,依稀听见骆方与迎夏在呼喝宫人关门关窗,她心念一动,想起从前到了这个时候,洛州总是容易起涝闹灾。
又想到洪水如潮将堤坝冲毁的端州,她们奉旨一道而行,既是查案也是赈灾,一路上针锋相对时有龃龉,却在水火不容的气氛中再度交心,恩怨未解,灵犀自成。
案子办结,灾情缓解,照例有辞脱不了的酒宴,她喝不得什么酒,恭维听得耳朵生茧,两三杯便离席。
才至半途酒劲便已发作,神游太虚般走进一处深巷,走着走着,被拎进停在巷口的马车里,车厢很暗,只坐着一个轮廓模糊的女人,她没能瞧清,但酒倏地醒了几分。
沈令仪从来喜欢的都是些馥郁得能掩盖住其他气味的熏香,好像连这无形之物都要握于股掌之间。
身上酒味被遮去,她没那么嫌弃自己了,扶着车壁站稳,在混沌的黑暗中道了句:“真巧啊。”
沈令仪微微一笑,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她便知道并非巧合而是蓄谋,但想逃已来不及了。
沈令仪摩挲起她颈后被酒意烫热的肌肤,借月光见到衣襟上云雀衔梅的族徽,稍顿便收了手。
“行人无数,风吹车帘。酒席也快散了罢,李大人,你可得忍住了,别当着同僚的面发出什么奇怪的动静。”
制住她踢人的腿,顺着力道带她伏趴在自己腿上,也懒得听她毫无新意谩骂,沈令仪柔韧的指腹抚过她下巴,喂她吃进堵嘴的绢帕,便熟门熟路地剥起衣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