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照片。”
“我能有照片吗?”
哨所里没有相机,在战争中,有一些记者勇敢地跑上前线记录一切的,后来他们就消失了,在炮弹中,在饥饿中,他们消失了。
相机没有消失,但那在战前就不算便宜,战后……
李好好看出我为难,冲我要了纸笔,歪歪扭扭地在白纸上画了个丑东西。
低马尾,死鱼眼,插着兜,嘴唇抿成一条线。
我看着她把这丑东西贴在“研究员何染”上面,忍着没说话。
她想让我把赵辛衍和詹一耕也画了。
詹一耕很好画,寸头,龇牙笑。
赵辛衍……他的尸体就在冷库,我对他的外貌记得很清楚,可是我就是画不出来。
可能和赵辛衍是我杀的有关系吧。
我闭了闭眼,李好好接过笔,画了个短头发丑东西贴在赵辛衍的名字上面。
赵辛衍的头发比詹一耕略长一点,总是死气沉沉的,和我关系也不近不远,只是个普通的同事而已。
我们总共9个人。
有6个人死在同一场污染……或者是5个?我不太记得了。
其余的2个人是被我杀死的,一个赵辛衍,还有一个是谁来着?我只记得她是个研究员,和我关系也不算很好……她的位置在……
我的手指摸向第三个研究员的空位,敲了敲,苦思冥想。
李好好忽然出声:“何染。”
“嗯?”
“我好像见过这个人。”她指着我手指的位置。
“你能看清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