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飒痛心道:“母后,我们这样的人,都是孤家寡人,能亲近能信任的人本就不多,舅舅待你,待朕,难道不是一片赤忱天地可鉴?他已经不做大将军了,也交回了兵权,朝野上下对他也不再信任,他此生都不再可能官复原职,您何苦一定要杀他呢。”
陆太后冷笑讥嘲。
瞪着凌飒,她的瞳孔里藏了火焰。
“来人,将尾云秋氏拿下,明日便问斩!”
“遵命。”
左右涌入禁卫军,来到昭华殿上。
披坚执锐的禁军欲押解蛮蛮,将她下入禁中死牢。
蛮蛮一看禁军上前,心跳急促,慌乱间甚至来不及取自己的短笛,她搓开两只手指,抵入唇边,吹奏出了一段响亮的小调。
那口哨小调一出,太后忽然感到头痛欲裂,胸口更像是有千万重锤穿凿,疼得她猝然间失足掉下了凤首椅。
一直屏息凝立的奉春等人变色惊呼,抢着上前,将太后搀起。
可那股难以承受的疼痛,愈演愈烈,陆太后摁住了心口,疼得唇角冒出了血沫,一缕嫣红的血迹沿着嘴唇滑落。
“这是……”
趁乱之间,蛮蛮终于摸索到了腰间的短笛,横笛在唇边,一支活泼而轻快的曲子从指尖下流溢而出。
她吹奏的尾云小调清扬明丽,不绝如缕地四散在昭华殿上。
伴随笛声,蛊虫开始愈发激动地在陆太后体内拳打脚踢,歇斯底里地撕咬她的骨与肉。
陆太后痛得满地打滚,汗出如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