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奉春与陆象行一同来到了千岁宫。
陆象行的脚步声是蛮蛮所熟悉的,听到的第一瞬,蛮蛮便唰地抬起了目光。
他,一定被蛊虫折磨得很难捱。
人清减了,那身衣袍已经不再服帖,衣衫下面容清癯,两颊微微凹陷,虽依旧风采从容,可脸却苍白如纸,唇瓣也无血色。
在看到蛮蛮之时,陆象行的瞳孔急遽收缩。
她知道,他在质问,长安岂是她可来之地,她怎会犯傻!
蛮蛮故意不看他。
眼眶又酸又涩,蛮蛮咬住殷红的唇角,再一次向陆太后行礼:“多谢太后。”
陆太后着奉春也为陆象行准备的一张案,和一张毡毯,令陆象行坐在蛮蛮对面远处,相隔足有两丈的距离,虽能四目相对,但彼此却说不上一句话。
陆太后冲一旁的凌飒拂了拂指尖:“你瞧,这对患难的夫妇俩,陛下猜猜,一会儿是先争着认罪?”
凌飒抿唇不言。
舅舅与尾云公主分明是夫妻恩爱,互把对方的安危放在更重的位置,这样炽热浓厚的情意,凌飒只在书上听过,现实里从未得见。
但这美好的男女之情,对母后而言,似乎只是一个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