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秋意晚,叩见上国陛下、太后。”
她来长安也有一年多,但行的礼仪始终并不规范。
以往陆太后仅是觉得刺眼,如今再看,却多了几分憎恶。
日前截获的那封她写给陆象行的家书,不知道夹杂了一只什么虫子,陆太后被那虫子咬了以后,虽身体并无出现异样,宫中的太医也诊不出任何门道,但陆太后疑心既起,便总怀疑,是这尾云公主使了什么诈。
秋意晚出身于南疆,蛮夷之地偏远贫瘠,瘴毒遍布,谁知道她存了什么祸心,又有些什么怪力乱神的本事在身上。
陆太后着令蛮蛮起身,教人为她松了一条毛毡,一方红案,令其跪坐。
蛮蛮入座,再一次仰望上首,语气亲切温柔:“多日不见太后,太后气色好像很是红润。臣女在南疆,也一直在太后娘娘心内祈福。”
“哦?”陆太后澹澹道,“你回尾云,还想过哀家?”
蛮蛮垂目,黯然道:“太后娘娘容禀,臣女先前在长安,的确是思念故土,这一回去以后,的确耽搁了时间。听闻长安要治罪于臣女,臣女心中惶恐,本想即刻俯首认罪,又听说,臣女的夫君象行,被太后娘娘羁押,臣女归心似箭,不敢不日夜不休地前来。蛮蛮思夫心切,还请太后娘娘恩准,允我们夫妻相见。”
“好啊。”
陆太后和颜悦色。
她朝身后奉春拂了下长指,奉春默契地领会太后心意,带着人下去。
陆太后微笑对蛮蛮道:“怎么你说的,与想象说的不一样?你说你们夫妻情深,你思夫心切,象行当初见你被贼子掳走,却故意无动于衷?”
蛮蛮退后少许,行稽首大礼:“太后娘娘。夫君是为了替臣女顶罪,才妄言欺君。实则,倘若他当真对臣女毫无心意,便不会认下这罪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