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琢磨着该如何揪出藏匿宫中的眼线,不巧粥喝了一半,陆象行从身后来了,他来时几乎没有脚步声,然而蛮蛮从窗台錾银的镜里窥见了身后不露声息的男人。
玄青衣袍,长身如松。
蛮蛮放下粥碗,回头,看到陆象行的一瞬间,他似乎没想到能被她察觉,心里琢磨着什么坏事,一下被戳破了,手脚有些迟钝尴尬,蛮蛮脸颊上笼络着惬意的光泽,含笑道:“一到晚上你就来偷香,你属老鼠的?”
陆象行难得并未搭腔:“蛮蛮,你的嫂子如茵王后,是何出身?”
蛮蛮没想到她猝不及防问及嫂子,呆了一呆,但想到陆象行不会无故发问,她仔细一理,想了起来:“是有一年,哥哥进山里狩猎,途中遇到被野兽追赶的女子,哥哥朝那野兽突施冷箭,正巧射中了野兽的眼睛,便把那受惊的女子带了回来。那女子就是我嫂子。”
她说着,摆摆手指,别过了精致小巧、粉扑子似的脸蛋:“我们尾云人没那么规矩多,讲究什么门当户对,只要自己看了喜欢,就是抢也要抢来。王兄和嫂子患难生情,一见如故,顺理成章就结为夫妇。之后他俩一直恩爱如初,想不到吧,我王兄看着很不靠谱的一个人,但比起你们中原大多数只会三妻四妾的男人,还是有一点可取之处的。”
她话里话外,又开始贬讽他了。
“蛮蛮,我没三妻四妾……”他似乎是要为自己开脱,但蛮蛮根本不理。
细想,陆象行要不是死了妻室,又怎会娶她。
他虽不是三妻四妾,但她确凿是个填房夫人。
陆象行小声道:“当初你诈死了以后,太后曾起意为我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