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陆象行也有领教,巫长的确有妙手回春之术,与长安的全回春相比,虽术不同,但都近乎于道。
辛以为,是陆象行在尾云休养这么长时间外伤都不见完全好,故此有些心急,或是心中对尾云的医术有所鄙夷,关于这点,他要辩解上一两句。
“陆公子是北国人,不熟悉我们南疆夏日湿热的气候也很正常。尾云夏日的确不适宜养伤,反复发炎溃脓也是常有之事,陆公子不必过于忧虑,您之前在婚礼上中的刀伤已经渐趋好转,眼下背部添的新伤,虽然是会好得慢一些,但也会好的。我们尾云国的医术也不是吹嘘出来的。”
陆象行并不怀疑尾云国的医术,只是他最近,偶尔感觉身体有些异样。
或许是他多心了。
他长舒了一口浊气,将药碗放回辛的托盘,和颜悦色道:“我无碍,也没有怀疑王宫巫医的意思。”
辛点了点脑袋:“陆公子好生歇息,辛晚间再来为您换药。”
他收拾了手里的托盘,走了没过多久,秋尼那厮又亲自造访。
一旦见了陆象行,秋尼的两只眼便比他含玉宫里长夜不熄的灯笼还要亮,上前来,攥住了陆象行两只手:“陆老弟,你说的孤仔细考虑过了,你说的对,现在多事之秋,孤的王宫里只怕不太平。孤考虑过了,这事不如就交给你和蛮蛮。”
在陆象行的微微晃神间,秋尼倾斜上半身靠拢来,神秘兮兮地用手背遮住一边唇角:“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还放不下蛮蛮,想和她重修旧好?”
陆象行仔细回忆当初在长安的一切,他与蛮蛮之间,想来只有误解和吵架,实在谈不上有何“旧好”,然而秋尼一问之下太过突然,教他想起方才就在含玉宫外石廊里与蛮蛮的胡天胡地,陆象行还是微微红了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