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尊长从小就喜欢对她管东管西,勒令她不许这个不许那个,蛮蛮直到现在仍然对国师存有阴影。
她把手悄悄地背着,不肯拿出来,芙蓉面低垂,视线闪躲,在国师的鼻中发出一道冷嘲时,蛮蛮终于嗫嚅唤了一声:“国师伯伯。”
国师道:“公主大驾光临,请恕老臣有失远迎了。臣教子无方,致使犬子枉顾公主声名,铸下这等错误,臣实在汗颜!”
陆象行神情微敛,心下几分难堪。看来尾云国的国师,也是知晓了尾云公主怀孕的事,才拿着郑尤墨兴师问罪。
蛮蛮连忙摆摆手:“不,这都是我自己答应的,他只是提了一提,我要是不答应,尤墨不敢的!”
话音未落,那道震惊的雪白的目光,落在蛮蛮慌乱解释的侧影上。
陆象行靠着窗侧,身影一瞬僵滞。
原来,一切竟是她允许的,是她想要与郑尤墨生这个孩子。
蛮蛮呢,丝毫也未察觉身后之人的异样,仍在不遗余力地为尤墨辩解。
可在国师听来,公主无非是念在小时候的情谊上为尤墨开脱。
当他寒了脸色,几乎想要连同公主一块教训时,目光陡然地一掠,掠到了公主身后,那个极其陌生的男子身影上,逗留了片刻。
片刻后,国师走近了过来,仔细端详了少顷,指头在黑袍之下飞快地掐算着。
通常这种情况之下,国师就是要做法了,蛮蛮想着脚底抹油,国师睁开了眼,他回过头,望向正要逃离的蛮蛮:“公主,此人,是在哪里捡回来的?”
公主身影一滞。国师果然能掐会算,竟然都算到,庚是被捡回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