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被美人献殷勤的陆将军本人,皱起眉宇,一点不予理睬。那美人过分一些,他就从鼻子里发出类似马匹响鼻的冷冷一哼。
扑面而来的煞气,把美人唬得花容发白,斟酒的腕子轻轻一抖,酒水便从中漫溢而出。
美人再也不敢造次献媚于这个不识好歹的糙汉,扭一扭水蛇腰,手把铜壶莲步遁走了,去到邻桌为客人斟酒。
看到美人迅速知难而退,左子骞又想,将军夫人能在一个月就把将军拿下,只怕是受了不少磋磨,自尊在尘埃里碾了又碾,后碾成粉末扬在空气里飘走了,才把将军撼动。
幸好,将军本人也不算完全不识风趣,还能被撬开壳子,打动那一颗入定的芳心。
邻桌的酒客看起来只是普通商客,但谈论起如今局势,居然也头头是道。
“现今西南三国,只有尾云国力最弱,先是人口不敌玉树和苍梧,现下将军廉颇老矣,国中已经快要无人可用了,我看,只要苍梧攻打,玉树坐视不理,它必亡国矣。”青衣酒客道。
另一人则并不同意:“谁人都知,尾云国依附于宣,他们公主正是大宣骠骑将军的夫人,苍梧若是敢先掀起兵戈,也要看北面同不同意了。”
青衣酒客笑道:“兄台,你太过天真了,尾云自古于西南而治,与中原格格不入,龃龉已久,岂会真心归附,国主秋尼不过是两头逢源,各不得罪罢了,要是它自身不能崛起,谁也救不得它。再说,你以为那位镇国大将军,就会为了他的夫人援兵相助么?”
听一番闲话,结果扯到了自己头上。
陆象行虽不言语,但眉峰已经微耸,似乎正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