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怀风。”
岑雪一震,全然没有想到会在这一刻听到危怀风的名字,刹那间脑袋里竟有点发懵,半晌才道:“我已烦不胜烦,师兄就莫要再说笑了。”
“你当真以为我在说笑?”
岑雪怔忪,想起与危怀风的那一段关系,有一种不知名的悸动在暗处扩开。
自从夜郎一别后,她与危怀风再无联络,倒是徐正则,因为怀疑来关城外劫宝藏的黑衣人是危夫人派的,所以一直在派人打探危怀风的动态。听说,在他们离开王都不久以后,危怀风便回西陵城了,走时是一主二仆三人,可没几日,便有一大批车队默默跟在他们身后离开夜郎,顺利进入了危家地界。
徐正则咬定那一大批车队里装载的就是全额宝藏,岑雪半信半疑,后来又听说危怀风放弃了“匡扶庆王”这一假名号,率领铁甲军旧部与四方八寨的人成功守住了朝廷的一次反叛行动,相信有危夫人的辅助,他不需多时便可成为一支与梁王、庆王对峙的势力。
这时候,他会分出心力来阻挠她嫁入庆王府?
岑雪本能就感觉不会,可是念头一起,那些藏匿多时的情愫顿时如疯长的蔓草一般,顷刻间侵占心口。
出发夜郎国前,他便在西陵城官署里问过她,与他和离以后有何打算,这句话真正问的,其实是她往后的姻缘。后来在月亮山别庄,他借着醋劲来与她确定心意,莽撞又霸道地想要撞开她的心,她不是不懂,只是不能回应,所以一次次地提醒他不要忘记彼此的身份与立场。
再后来,他果然不再试图问什么,见她时,笑笑地唤一声“小雪团”,仿佛又变回了小时候那一个神采飞扬的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