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豪商、雅士的沈笑山,心中痴迷的,全在这里。
他已走得足够远,他却觉得还不够远,想要探知的,很多亦是遥不可及的。
起初几日,沈笑山陪着陆语在岛上游转,让她看岛上最为柔美亦或有趣的景致、种在岛上的粮食果蔬、养的牲畜。
——那些仆人,绝大多数做的是这些,自给自足。
“粮食果蔬牲畜太多了怎么办?”话一出口,陆语就知道自己问了句蠢话,“让船只捎回去就行了。”
他笑,嗯了一声。
熟悉了环境,陆语就让他去忙他的,自己要再把各处走一遍,有不少问题要细细地请教仆人。
他从善如流。
没过两日,陆语就打心底迷恋上了这个地方。
首要原因是自在清净,在这里,除了要按时吃饭,没有任何需要约束言行的规矩,仆人们尊敬沈笑山和她,但平时从来是各司其职,明白自己最重要是手边的事,而不是观望主人家的行径;
其次是过于清新柔美的景致。偶尔,她会对着一面澄明的湖、一片落英缤纷的花树林低声叹息着,看上大半晌。那份美,让她觉得,这里就是隐匿在世间的一个桃花源。
她打破了从不自己作画的惯例,每每让身强力壮的仆人帮忙,把大画案搬到合适的地方,画下美景中的一角。
此外的时间,全用来请教仆人问题,诸如不识得的花草树木果蔬的名字和生长习性。
仆人们都很喜欢这个问题多多的女主人,自是知无不言。
陆语将所见所闻写画兼具地详尽记录在册。再来,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一如面对经历任何事,她要记住,铭刻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