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笑山道:“我得去给傅先生针炙。傅太太那边有代安。你在这儿看看账册。”他收起狼毫,转身从书架上取出一大摞账册。
陆语不明所以。
“这是去年长安丝、茶、银号的总账目,我调过来几日。”
陆语会意,欣然点头,又提醒他:“我姨父姨母还虚弱得很,眼前的事,只说将元凶抓到了、在盘问就好,别的等他们好一些再如实相告。”
沈笑山笑微微地道:“他们心绪不宜大起大落,我似乎比你更清楚。”给夫妇二人诊脉开方子的就是他。
“……要跟你统一口风而已。”陆语横了他一眼,“你说话能不这么噎人么?”
“你把我气得找不着北的时候更多吧?”他笑着举步出门。
陆语坐在书案前,看着面前的账册,心情就如得到了无价之宝:在账册里能看到、学到的东西太多了,更何况,他要她看的,是长安过去一年的总账目。
他说过要点拨她经商之道,以为是随口一说,到此刻才知道他言出必行,惊喜之余,是由衷的感激。
他的经商之道,哪怕只学到皮毛,也够寻常人受益终生。
针炙期间,沈笑山与傅清明闲话家常。
傅清明瞧着眼前清雅出尘的年轻人,笑,“看着你,总是恍惚,怀疑你不是名动天下的沈慕江。”
“那我该是谁?”沈笑山也笑,“行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