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暄看看兄长,犹豫了下,喟然道:“三哥,不怕你笑话我,我确实觉得在大鸿胪寺当差挺好的。”
褚暄在大鸿胪寺负责记录朝贡使献上的珍宝名单,大部分时间都很闲,他偶尔会研究一下异域送来的各种机巧之物,倒颇为自得。
褚昉叹了声,“既如此,若我说让你辞了大鸿胪寺的差事,一心读书科举,你,可是不愿意?”
褚暄摇头:“我会疯的。”
又说:“三哥,别逼我了。”
褚昉骤然想起弟弟为了娶到心仪的女子,被逼着跪半个月家庙都不曾松口的事,他终究也是个血性男儿,也会为了自己想得到的东西固执到与母亲和兄长对抗。
他只是志不在科举,不在庙堂罢了。
“也好,不逼你了,好好当差吧。”褚昉释然地说道。
褚暄意外地看着褚昉,“三哥,你受什么刺激了么?”
他以为自己落榜,无论如何都要被兄长训诫一顿的,不成想兄长不仅没训斥他,还轻轻松松就答应不再逼他读书科举。
事出反常必有因。
褚昉摇摇头,叹了句:“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以前,是我狭隘了。”
入仕为官,安邦济民固为一途,商行四方,利国利民又何尝不是一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