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来邀了我两回,见我推了,之后便也来找的少了,但我已经找人查过,他的身份很干净,就是大夷人,来京都做生意的,在这儿宅子都买了。”
严许闻言食指轻点窗檐,面上神色有些淡:“他出现在你身边的时机太巧了,且就是身份太干净,才叫人起疑。”
说到这,他的声音又低了几分:“今年你父亲平南王封地上交的贡品迟了四五个月才到京中,偏偏这个时候图玛一个外邦人与你结识,圣上自然会多注意你几分。”
陆博恒素来有些纨绔不正紧的表情此刻也敛了,他皱着眉:“可过去我父王每年都按时上贡,绝无二心,我是他唯一的嫡子,十二岁便入京,再未回过封地,圣上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严许见陆博恒隐隐有些气闷的模样,心下一叹。
陆博恒十二岁被召入京,说是得了皇恩与皇子们一同学习,实则也有一半算是为质。
若未得圣上允许,他不得出京半步。
平南王与当今圣上非一母所出,又因资质平平,且没有野心,日日就是个闲散王爷做派。
是以当年圣上经过一番血腥夺嫡得继大统后,并未对他赶尽杀绝,反倒封了个平南王,还赐了封地让他带着一家人去了。
平南王的封地说不上多富裕,但也还过得去,让他子孙无忧是不成问题的。
且这封地离京都也不近不远,约莫两个月的马车车程。
然而人心难测。
帝王生性多思多虑,如今平南王去往封地又十几年过去了,人心易变,圣上自然也想看看平南王是否还是当年那般,整日里只想招猫逗狗就够了。
于是召了陆博恒入京长住,一来试探,二来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