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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不惜牺牲“大皇子”的利益,答应让她的家人好好的。

在他的心底,她比国公府重要、比“大皇子”重要。

而“大皇子”,手头上并没有颜爷犯罪的证据,或者有,证据也很轻,根本不足以扳倒颜爷。

苏溪用自己的性命做要挟,逼着陆江杀了颜爷。

颜爷死了,有关他的罪证更难找了。

不过,有个人的手上一定有颜爷的罪证。

——那就是舅舅。

根据宣国律法,只要苏溪的舅舅能提供颜爷贩卖“佛麻”的罪证,便属检举有功,可从轻处理,从而保下一命。

两个丫鬟明白小姐的心思,自然懂得小姐是想帮舅老爷。

“可是,陆公子会不会怪您?”

“陆公子是大皇子的人,小姐您无疑是在帮国公府。”

“陆公子这么聪明,他一定想得到。”

苏溪眸光微暗,没有回话。

她想起陆江冲进逍遥馆救她的情景;想起陆江发疯一般的失态;想起陆江在气极之下说的话。

“敢肖想我的人?”

“找死!”

陆江是疼她的。

窗外,天黑得吓人。

今夜没有星星,残缺的月亮躲进厚厚的云层里,隐约透出微弱的光。

篱笆墙外,微风拂过绿色的竹叶,发出低哑的沙沙声;

除了鸟儿偶尔的喳喳叫和虫鸣的声响,再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苏溪望向紧闭的院门。

子时已过,陆江,还没有回来。

陆江回来的时候,已近寅时。

苏溪一直亮着西厢房桌案上的烛火,她没睡,就坐在西厢房的门框上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