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他手左手臂上深深沉沉的割痕,一道又一道,从手腕爬至小臂,密密麻麻,惨不忍睹。
“你手腕上的伤痕也是迫不得已么?”
“不是。我小时候经常挨饿,一碗血能换十天的馒头。”
陆江说完停下来。
他打住话头,一动不动地盯着自个黑色的足尖。
足尖上,白色的云纹高高翘起,上面沾有细微的灰尘。
他刚刚毫不设防地讲述了他的过往。
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苏溪的心被狠狠刺痛。
她愈发确定,陆江的钱来之不易。
“放心,我不要你的血。”
“你不敢。”
“谁说我不敢?我那是,那是心疼你!知道不?”
陆江笑了。
他微微弯腰,收紧穿过苏溪腿弯的手臂,让背上的苏溪更舒适,接着往前走。
河对面的房屋多是两层,夹在中间的一层平房显得格外特别。
白色的墙壁上爬满了绿色的爬山虎,让本就不起眼的屋子看起来更加小。
渔夫划过纠缠的水草,在平房前停下,将篓子里的鱼交给岸上的妇人。
余晖下,那妇人粗糙的双手长满老茧,发白的两鬓里有拥挤的皱纹,还有藏不住的笑意。
苏溪看着看着,眼眶忽地红了。
她环紧陆江的脖子,将小脸埋在他的肩头,声音嗡嗡的。
“陆江,我不喜欢你生闷气。如果你不开心,你要告诉我。”
“我性子直,没有那些绕来绕去的心思。”
“我不想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