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有必要和他聊聊。
“陆江, 你就如此希望被我承认吗?”
陆江脚步一顿, 似乎没想到苏溪会问他这样的问题。
他侧头看向河中的船夫。
船夫站在船尾, 将一个白色的编织篓从水中拉起来, 十几条巴掌大的小雨在编织篓里跳跃。船夫捡出几只特别小的,丢给岸上的鸟儿。
鸟儿叼着鱼仔从陆江的脚边飞过,落下一根黑色的羽毛。
陆江:“说过的话自然要算数。”
那便是了。
苏溪又问:“你哪来这么多钱?”
陆江先是给了她一锭金子, 后来为了哄她又给了一千两。
苏溪知道他富贵, 衣着打扮和谈吐也是矜贵的公子样。可他一出手就这么大方, 远不是普通的公子哥能比的。
“这些年攒的。”
苏溪一怔。
她以为他会说“近来发了笔横财”或是“家中殷实, 不用白不用”, 类似这种得钱容易的理由,唯独没想过是“攒的”。
想起他俩第一次见面时,陆江身受重伤也要“赚”点闲钱他的钱,一定攒的很不容易吧!
陆江信步往前走。
他梳着最普通的男子束发,露出白净的后颈。
后颈的下方,被衣领遮住的地方,隐隐露出一道狰狞的伤疤。
伤疤的痂已经脱落,新长出来的肉和周围的皮肤连在一起,形成一条丑陋的蜈蚣腿。
苏溪的小手握得紧紧的。
“我有专门祛疤的药,或许有用,你要不要试试?”
“不用。拿命换来的疤痕,留着做个念想。”
苏溪好一阵没回话。
她见过他身上的伤。背后、腹部,深深浅浅、各式各样的伤疤,难以想象他从前经历过怎样的苦难。
想来,他儿时在“亲戚家”寄人篱下的日子,并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