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这两个丫鬟,脑子被浆糊了?还是话本册子看多了?
存心逗她不是!
苏溪气极,“啪”地一声,将竹帘拉上。
她再没了欣赏夜景的雅兴,气呼呼地往回走,没走两步,再一次被矮几旁的小板凳扳倒。
她使劲踢了小板凳一脚。
站定,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将竹帘拉开一半,让月色从窗外透进来。
她爬回床上,钻进被子里,蒙住自己的头。
没多久,苏溪睡着了。
黑暗中,陆江忽地睁开眼,用内力逼出眉心的银针。
这种雕虫小技怎么可能治得了他?
从苏溪唤他的那一刻起,他就醒了,将主仆三人的嬉笑全部看在眼底。
他在黑暗中的视力和白日一样好。
桌案上兰花盆里有几片叶子、小板凳摆在哪个方位、院子里的鸟儿从哪片竹叶上掠过,他都知道。
所以他夜里无需掌灯。
然他看了看绊倒苏溪的小板凳,又看了看身旁躺着的苏溪,他蹙紧了眉。
苏溪的睡相的确不好。
她面向床的里侧斜躺着,一条腿埋在被子里,一条腿搭在被子上,大半个身子都没盖到被子。
他扯了扯被苏溪压着的被子,竟费了些力道才给她重新盖好。
到了后半夜,或许是他床上的垫褥不够厚,苏溪觉着冷,迷迷糊糊地往他身边凑。
他往外挪一点,苏溪就凑近一点;他往外挪一寸,苏溪就凑近一寸。直到他退无可退,睡到床棱上。
苏溪却嫌不够,连手带脚地缠上他,将他缠得死死的。
他推开她,她爬过来;他再次推开她,她再次爬过来。
陆江忍无可忍,左手停在她的脖子后方,做了一个掐死她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