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一闻,没打开就知道一包是雄黄,还有另外一包竟然是带着引线的火药。
“奶奶……没用,没照顾……咳咳没照顾好你们两个。”
“没有,奶奶把我照顾的很好了。”我握住奶奶的手,可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低着头凑到她的唇边去听,只听到最后两个字:“宁……舍……”
奶奶的手失去了力量,从我的手心里滑落……
“奶奶……”我趴在她的身上痛哭着,雨越下越大,血水把大地染得一片红。
一直到后来的十多年,还有人在说有一年冬,天降异象,腥风血雨。至此后的几年,日月生辉,年年丰登。
在他乡去世的村民不能回村埋葬是胡家村的规矩,说实在的,那个地方我也没想回去。奶奶被我留在咸原山,在她周围我盖起一个小草屋,不大,也就一间,跟记忆里的小时候一样。
我回村整理了奶奶的遗物,没什么东西,也就是一些生活用品,我全部烧去给她。她一向勤俭节约,用不了什么钱,有我在,也没东西敢欺负她。
一开始我没感觉太难受,哭了一天后,冷静地收拾屋子各种瞎忙活。
我以为我世界崩塌了一只脚,但其实我感觉我还好。
直到……
我饿的时候本能地喊‘奶奶!’,结果桌上再也不会有一碗热腾腾的鸡蛋羹。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破日历的背面,用铅笔一笔一划地写着歪歪扭扭的鸡蛋羹做法;我做噩梦的时候,还是会本能地爬起半个身子去看桌边奶奶有没有在缝衣服。取而代之的是屋子里空无一人的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