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头,伸手摸了摸颜籁的脸颊。他能感觉到她下颚脉搏的跳动,温热的体温,能看到她红润的脸颊和莹莹的目光,他望向她,回答:“为了知道一个人在生前最后的故事。”
这究竟是出于对“生命”的崇敬还是对“死亡”的追寻?
颜籁起初没有深究,只是似明白非明白地点了点头。
他放下资料,拍了拍她的腰,面上露出了些笑容,“乖,我给你拿衣服,去洗澡吧。”
洗澡拖延症严重,她还想赖一会儿,林鹤梦麻利地给她找出了睡衣毛巾,她还是不得不进了浴室。
浴室干净整洁。如今已不止放了她的物品,还有他的漱口杯、剃须刀和剃须啫喱,洗漱台面却比她一个人住时还干净,镜面上擦拭得连水垢都没有。
颜籁换下衣服,站在镜子前习惯性地观察了下自己身体,赫然发现耳下印着的吻痕。
她骤然想起了她师父今天看她的眼神,似乎,就是在她这个地方看了一眼,紧接着便问她有没有谈对象,还敲打她要注意作风问题
老天爷!她当时竟然一点都没有反应过来!
她简直想跑出去找外面那个装得很是冷清禁欲的男人算账,干嘛非要往她身上种小草莓,害她在领导面前丢大脸了!顾念自己赤身光体,她决定容后算账。
淋浴间的水是热的,连开关位置都调好在了她最习惯的温度上。
她将开关往外掰了掰,在温和绵长的喷洒中淋湿了头发和全身。
本该松口气,好好放松地冲个澡的。可在闭眼揉起一头泡沫时,她无可避免地又一次想起了被林鹤梦提及的许三兰。
一个农村女人,一个低智的农村女人,会在农村经历一些什么,是可想象又难以想象的。
她的理性很清醒地告诉她,明哲保身就是最佳答案。许三兰有自己的孩子,自己的亲人,他们和她非亲非故,最好是不要卷入这样一场混杂了金钱与感情的纷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