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礼低笑了一下,打断他:“但我不愿意。”
“为什么?!”季松亭肩膀颤动,语声不可抑制地激烈,“你爸他已经死了,不会再失去什么,也不用坐牢,你扪心自问我这么多年对你怎么样??季家所有人对疏远你,只有我,只有我才”
季言礼把咬着的烟拿下来。
他一直没点,此刻用没有燃的尾端轻轻碰了下面前的烟灰缸。
“所以是因为这件事,才对我好是吗?”季言礼垂眸盯着手里那支烟的尾部,叫了声,“三叔。”
季言礼语调很平静,没什么起伏,像是在问一件和他不相干的事。
季言礼轻轻笑了下,仍旧用没点的烟尾轻触着烟灰缸的底部。
“因为我爸帮你背了案子,所以对我好,但后来发现我在查,威胁到了你,所以又想在斯特勒斯堡和瑞士把我解决掉?”
季松亭深深喘了口气。
他低头,手颤着去扯自己的衬衣,焦躁的口吻:“不是我,我是被逼的,是沈江远他们主导的,他们拉我入伙,说你和沈卿如果死在国外,我们就能”
“可是你同意了不是吗?”季言礼说。
季言礼把手里的烟收起来,往后靠了靠:“你让宛若跟在我们身边,然后问她我们的动向?”
季宛若那么大的小女孩儿怎么可能想到这些,自然是大人问什么便说什么,即使有疑问,季松亭找个理由也都能将她搪塞过去。
季松亭手抖着,抚了两下都没把衬衣上的褶皱抚平。
他再次喘了气,语调轻微扬高,有恐惧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祈求:“言礼,你能不能放过我,我真的”
“三叔,”季言礼侧眼,眸光落在自己搭在扶手的右手上。
片刻后,年轻的男人眼皮动了动,轻轻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