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恒湫把领带从脖子上抽下来,比此刻的雪还寒的声音:“连院子一起推平,牌位全扔海里。”
-
这两层的木板楼确实只建了一半,二楼的护栏仅装了西面那一侧,还有四分之一是断掉的。
季言礼带沈卿猫腰行到板楼北面一间无窗的房间里,用手里的打火石和刚沿路捡到的杉木枝生了火。
橘黄色的火光摇晃着印在两人脸上。
用薄薄的木板隔成的房间,因这骤然升腾起的热气而瞬间暖和了许多。
沈卿往手心里哈着气,把衣服拢紧了一些。
季言礼扫了眼沈卿的动作,帮她把腰间的大衣扯下来铺在石砖上,让她坐在上面。
紧接着半蹲在沈卿身前,帮她搓了下被冻麻的手和小腿,随后站起身用手里的匕首把沈卿背靠着的木板切出一个能侧身而过的洞来。
被切掉的木板并没有直接拿开,而是仍旧嵌在墙里,看不出痕迹。
但沈卿知道,如果有人从门口进来,背后刚开出的空间,是推开就能走的另外一条路。
季言礼擦掉匕首上的木屑,转身走回来:“火只能生十分钟,要在他们来之前灭掉。”
沈卿双手罩在火光外围,尽全力让自己的身体热起来,轻声:“我知道。”
这也是季言礼要找这个屋子的原因。
密闭的木屋,即使断掉火源,也仍能维持先前已经升高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