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沈江远两米的地方放了一个很矮的红木板凳,时恒湫踩着沈峤的小腿,把男孩儿压在地上。
他伸手接过罗岩手里的匕首,拎着沈峤的右手便按在板凳上。
沈峤叫得撕心裂肺:“爸!!!!”
沈家这些人,谁都不是省油的灯,虽说长房的人已经好些年不过问生意了,但其中那些弯弯道道他们比谁都清楚。
账目和程序里做了手脚,沈卿一死,沈江远将接管沈卿手里原先所有的股权。
沈江远死死地盯住时恒湫的手。
男人半跪在雪地里,侧脸线条冷峻,薄唇轻抿,自始至终都都没有过任何表情。
没有任何人会怀疑他会在这个时候手软。
“多农山!!斯特拉斯堡西南的多农山!!!”沈江远眼睛猩红,疯了一样的吼,“我都告诉你了,你把我儿子放开!!!”
匕首在扎进沈峤掌心的前一秒停下来。
时恒湫扔掉手上的刀起身。
突然又飘起的雪,纷纷扬扬,落在时恒湫的外衣上。
他轻闭了一下眼睛,声音里有不可抑制的干涩,对身后罗岩道:“联系当地警方。”
紧接着时恒湫脱掉身上的大衣,挂在小臂上,单手扯松领口转身往院外走,语声极冷:“把他家给我推了。”
视面子如命的沈江远听到这话再次暴起:“你不能,这是我家祖宅!!!!你这样是会被骂的,你怎么能推我家祖宅!!这里还有我家一房的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