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为你离婚。”赵翰墨轻描淡写地说,“问题是, 这是你想要的吗?”

“我想要什么,我也不知道了。我都想穿越到五年后, 或梦见未来的自己,让他给我点提示,不然真的有点坚持不下去……最近的生活让我很煎熬,白天要面对讨厌的人,演不喜欢的戏,晚上还要做噩梦,梦见我妈逼迫我练琴和写作业。我现在算是实现了儿时的梦想和母亲对我寄托与期望吧,但是我好像依然什么也没有……”他不知不觉地倾吐出一箩筐的烦恼,“见到你,我忽然很怀念我们相遇的那个季节,那时我是我,不是裴令宣。”

他支着手臂撑住额头,难堪道:“对不起……压力大,胡言乱语了。”

“你的压力是要演不喜欢的戏,和被迫对面讨厌的人吗?”

“是吧。”

“为什么呢?还人情?”

“比那还要糟糕,不可抗力。”

“这是很煎熬了。”赵翰墨沉默片刻,问,“你有什么迫切想见的人和想做的事吗?”

他刚想说没有,但心和生理反应是如此诚实,高于体表温度的眼泪流淌过脸颊,他仓促地抹拭泪珠。

“看来是有了。”赵翰墨的声音和煦如阳光,随风掠过他的耳畔。“我没有更好的办法安慰你,因为我也有很多穷尽心力追寻却得不到的事物,你也是其中之一。但比起得不到,更确切地说是不可得。得不到,就不要,这样想或许能解脱出来。”

“解脱不了,我放不下。”

“那就去找,去追,你绝对能做到的。”

几年前的他是能够做到,但今时不同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