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想被欺负,都是我贱,我自找的……”
凡事要讲求分寸和度量,过犹不及,再好的事超过限度了,都会变成一场遭难。
裴令宣在后面的数小时里过得很艰辛,宁则远在认定的事情上很轴,不是他说两句好话求饶就能宽恕他的。他感觉自己是一只小虫子,让人装在小瓶子里颠来倒去,五脏六腑被利器穿透,痛到想吐。
他抱住宁则远的手,那几根手指是真能要他的命,他只好用尽浑身力气抱紧,哆嗦道:“要死了,真的要死了……求你让我看一眼明天的太阳吧……”
宁则远对他耳语着姑且算是甜言蜜语的词句,催他在极度疲乏和困倦中睡过去。
午后阳光照在脸上的发烫感唤醒了他睡梦中的意识。
裴令宣睁开钝涩的眼睛,拖着酸痛的四肢爬进了浴室洗澡。
宁则远不知道死哪儿去了,他洗完出来还要自己从衣柜里找衣服,那些码他上身要大一圈,不过只是基础款的短袖t恤,宽松些不影响穿着。
换了衣裳,裴令宣想起这不是自家,他还得见人,于是回卫生间吹干头发,抹上发胶抓出简单的造型。
宁则远没留在卧室等他起床,是因为有视频会议要开。
电影开拍前期的筹备工作繁多纷杂,境外取景地的拍摄手续也需要层层审批。宁勤的制片人职位是挂名,真正出力的事都交给他这个导演来,这样他才能心安理得在片头打上“a qua ng fil”的字样。
裴令宣在佣人的引导下去餐厅吃了一顿早午餐,他路过与花园相接的阳光房,看到坐在里面开会的人;宁则远穿着和他同款式的t恤,只有颜色不一样。老天啊,现实中真有这种不想费心搭配,所以相同的款买无数件的懒人。
他走到宁则远身后,不留情面地推了一把对方的脑瓜子。刚要开口冷嘲热讽两句,却瞟见玻璃窗外的人家母亲,施棋桦拿着浇花的水壶,对他做了噤声的手势,她笑得很美,所以裴令宣甘之如饴地朝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