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蛇一走,裴令宣才被从水里提起头颅,他浑身脱力,四肢绵软到撑不起躯干,通红的眼眶流出眼泪,嘴里猛咳着呛水。
他一身湿淋淋,活像被捅漏了,到处都在淌水。宁则远将他横抱着出了浴室,穿过客厅进到卧房,鲁莽地把他抛到床上;没有着急对他做什么,而是先拿出手机调成录像模式,接着在镜头下温柔地抚摸他的脸,亲吻他粘着湿发的唇角。
“恭喜你。”宁则远祝贺他,“你终于把我变成了我最讨厌的样子。”
荒唐的前半夜消耗了两人的全部精力,凌晨时分,宁则远搂着他满意地睡去。
裴令宣浑浑噩噩地睡着,又在痛苦的余韵中惊醒,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去客厅找到一瓶白葡萄酒和开瓶器,扔掉木塞倒进杯子里,当纯净水喝了大半瓶。
海量的酒液下肚,烧得胃和心脏一起疼,他衡量着把宁则远杀了要判几年,结论是要他进监狱坐牢,还不如要他马上就死。
所以他回到卧室,摸黑寻找宁则远的手机,在手伸到枕头底下的时候,他被当场捉拿,对方问:“你不困?”
裴令宣兴师问罪道:“你录了几段视频?我睡得着吗?”
宁则远开了灯,在乱糟糟的被褥里摸到手机,解锁后交给他检查,“我没有录,不信你自己看。”
裴令宣翻遍了相簿和最近删除,的确没有找到一段与他有关的图像影音,但文件可隐藏,也能先上传再删掉,他没找见不代表没有。
“看完了?可以睡了吧?”
“你这么做,我再也不会信任你了。”
宁则远笑道:“你又信任过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