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令宣转动脖子,朝他展示自己白皙的下颌与颈侧,还有受伤的绯红耳垂。

“为了你特地穿的耳洞,很疼的,不要辜负我哦。”

宁则远捏着小巧冰凉的金属,它已经染上了他的体温。

“你就不能……”他的话没说完,裴令宣突然把耳环抢了回去,否决道:“不能。”

裴令宣是什么样的人。宁则远想,他并不知道,也不了解。是在领奖台上端得起姿态高高在上的天才影帝?还是能委身央求他给个复试机会的敬业小演员?或许都不是。

“如果你不想要,我就把它送给其他人了。”裴令宣把那枚亮晶晶的小玩意儿抛到半空中,再捞回手心,仿佛他摘星星也这般轻而易举。

“送给谁?”

“谁愿意把名字刻在我身上,我就送给谁。”

“给我。”宁则远拿回耳环,说道,“你坐下。”

裴令宣听话地坐到一直没坐过的沙发上,却让人拽着手腕摁进了刺绣抱枕,他茫然地感到右耳传来尖锐的痛楚。宁则远给他戴耳环的手劲不算轻,细细的短针刺入滚热的伤口,紧扣在血肉里。

“你为什么不轻点啊……”他摸着发烫的耳朵,盼望它不要发炎。

宁则远在看手指尖,那里沾着他鲜红的血迹。

裴令宣急忙握住对方的手,啄咬似的抿掉了血珠。他自言自语地说:“我的血,还是要回到我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