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她轻飘飘地说。
“嗯。”笪凌应当是松了口气,语气也缓和下来,“在家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没关系,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司淼善解人意地说。
她说完这句话后,便挂断了电话。
这是这三年来,她第一次主动挂断同他的电话。
过去三年,她尽最大努力去经营这段感情,却总觉如履薄冰。
她就像一个走在钢丝上的杂技演员,而今,那根细如发丝、也脆如发丝的钢丝终于断了——
她跌向不见底的深渊,摔得粉身碎骨。
司淼顺着墙壁滑坐在地,把脸埋进了膝盖里。
小声的呜咽断断续续地响起。
都说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可她从来不知道被偏爱是什么滋味。
她只知道被排挤、被孤立、被冷暴力是什么滋味。
一件事接着一件事,宛如一柄又一柄重锤,带着势不把她砸碎不罢休的气势,狠狠落了下来。
太痛了,实在太痛了,连骨头仿佛都要被敲碎了。
在巨大的痛苦中,更深重的伤痛被唤醒了。
司淼想到了大约十年前的一件事。
那时候,她还没回到国内,母亲和父亲的争吵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两人一见面就会吵架,于是父亲开始整夜整夜地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