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淼遥遥看向书房的方向。
即使现在门是关上的,她似乎也能透过门板,看到那把被精心保存的小提琴。
它被书房的主人珍爱地保护着、呵护着,放在最安全的地方,放在最触手可及的地方。
一个被随手送走,一个被爱惜爱护。
前者是她,后者是徐宁。
至于琴盒里的那些画,她也不打算再问了。
连画者都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替代品,画者画出来的画,又算什么呢。
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还有什么可问的呢?
没有了,都没有了,都结束了。
连同十年漫长的爱恋,也被埋葬在池塘的泥沼里,被污泥覆盖,真心一文不值。
那边听她久无动静,似乎有点慌,一向沉静的语气罕见地有点乱:“你生气了?”
司淼垂眸,仍旧不出声。
也不算生气吧,就是被耗空了而已。
所有的喜乐,仿佛在今日、在这时,都被耗空了。
“别想太多,”他说,“下个星期,你最爱的大提琴大师有一场演奏会,我陪你一起去看,别难过了,嗯?”
是哄人的语气。
司淼弯起唇角,眼睛里却丝毫没有笑意,那双浅灰的瞳孔里什么情绪都没有,如同无机质的玻璃,漂亮,但没有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