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是什么滚烫滴到她的脸上,低颤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哀求。
直到很多年?后,她仍然?记得那时候付峤礼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她的名字,只是回?想一遍就会心痛到揪成一团。
她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睛,朦胧的视线也只有他的轮廓,可她知道他的表情一定只是看一眼都会心碎。
她烧到干涸的嗓子挤出几个音节,“你别哭了。”
他趁机把汤勺递到她嘴边,她妥协了,只是咽下?去又全都干呕出来?,但幸好不是完全呕吐。他也不嫌脏,继续喂给?她,喂一口,吐一点,喂一口,吐一点,直到她渐渐吃下?了一点东西。
再?后来?她又睡着了过去,只是他好像守了她很久很久,她的呼吸里全都是他的气息,他稍微走开一点都会觉得很难受,她抓着他的袖子睡了一整晚,早上退烧醒来?的时候,他眼底的红血丝,下?巴的胡茬,都那么憔悴。
那是她第一次觉得,付峤礼不应该是这样。
比她第一次跟他说不要再?跟着她了的时候,还要如此深刻的觉得。
第一次说不要再?跟着她了,是高?二的下?学期。
那一年?的三月,距离付峤礼高?考还有三个月左右的时间。
爸爸的病情又反反复复,住院治疗了半年?多后,还是恶化了,这一次医生不再?建议保守治疗,只能选择手术,而手术的成功率很低很低,低到几乎签下?那个名字就要做好生离死?别的准备。
她陪着妈妈坐在病房门外很久,眼泪都在往下?流,一直坐到了中午快要过去,妈妈哽着声让她去上学吧,她自己坐在这里再?想想。
她从医院走出来?,付峤礼等在大门口,他穿着校服,在这里等她一起去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