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看完最后一个字,我的拇指就自动摁出个赞上去。
怔愣两秒,我赶紧取消赞,退出帖子,卸载掉所有短视频和论坛app。
转眼到了周六。
陈嘉奕也闻到了木头腐败的味道,开始摇我出门:“我下午送完合同就没事了,小郝今儿生日说聚一下,你去不?还在上回那酒吧。”
我木然的神经给最后一句话刺出一个激灵。
脑中已经条件反射般跳出画面:烟雾缭绕的吧台旁,穿黑色坎肩的男人拢手点烟,双肩宽而强劲,稍一动就拉扯出肌肉线条……
“不去。”我听见自己这样回答。
陈嘉奕放下化妆的手,扭头看我:“你是来我家坐月子的么?”
我低头划手机不看她,编了个理由:“我们院晚上有个线上会。”
“哦,那算了。”陈嘉奕摇头啧出一声,“你们这大学暑假都不让人消停的么,忒可怕。”
化完妆,她收拾好包:“那我走啦,晚饭你自己解决哦夏老师。”
我闷闷应了声,听着玄关处的电子锁开启又关闭。
出神的眼缓慢聚焦,盯着地砖表面映出的人影,我迟钝地复盘自己刚才的反应。
——我是想去的。
却又不敢,或者说,自觉不该再见他。
我的基因在嗅到他讯息的那一刻,便迫不及待地拉过情绪,奏出一支名为多巴胺的圆舞曲。
可头脑紧跟其后亮起红色的信号,联合理智,大声斥责我的失控,浅薄,与庸俗。
而我……
我他妈的想发疯。
我走回卧室,将床上的猫抱出去,自己重新栽进软绵绵的凉被里。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再次从土里被刨了出来。还没来得及思考,人已经坐在一个卡座里了。
身上还是那件呆板的蓝色衬衫裙,头顶淌过独属酒吧的灯色,我反应片刻,迫切地朝吧台方向看——
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