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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喜+番外 半吐云 816 字 2023-09-12

严珑拉她的手,“别急啊。”她微笑着安慰砚砚,手指又在刮对方的虎口,“也别怕。”

汽车驶上五眼石拱桥时,王砚砚和严珑对视一眼,了然地笑了,严珑柔情地看着女朋友,“你那时可凶了,吓坏我。”

“不凶就好像不能去掉那份客套。”王砚砚慢慢驶离丰华镇,忽然从后视镜看到站在桥头目送她们的严华,她按了两下喇叭表示道别,严珑也发现了,将头伸出窗外和姑姑挥手。

严华提着菜篮子,嘴巴撇了撇,“没良心的东西。”她又觉得耳朵痒,忽然想到,今天是严珑给自己挖耳朵的日子,而侄女急着同居去,一时忘了这规律的日常打理。

揉着耳朵的严华回到咖啡馆,站在吧台后的不是短发清爽性冷淡脸小铁蹄金蔚,也不是她温婉清秀的侄女严珑,更不是大眼弯眉的开朗鲜肉王砚砚,而是徐娘半老身材发福的贺玺。

前副局长系着围裙,正一丝不苟地对着咖啡机钻研蒸气打奶泡。金丝边眼镜显得她有点性冷淡,乳白色的t恤衬得她眉目脸蛋有点清秀,瞥到严华回来,她眼角皱纹上提,表情瞬间开朗:“老板回来啦?”这是严华的要求,说要尊卑有序,她是老板这个事实要体现在日常称呼中。贺玺说自己出生成长在社会主义国家,不太习惯那一套镇级民营工厂的秩序,要不称你“严华同志”吧?

严华说你不喊老板就别干了。贺玺沉默了一小时,这才喊出第一声“老板”。喊了三天,顺口极了。

严华听到“老板”后有范儿地“嗯”了声,将菜篮子送到后院的小厨房后又返回咖啡馆。手边很快被送上八八年劳动模范的奖品搪瓷缸,里面的枸杞茶已经泡了好一会儿,茶水微甜泛甘。

可严华有心事,自从严珑说要搬到市区,她已经几天没睡好。这几年她习惯了常被严珑相伴,虽然也设想过那孩子早晚离家、组建自己的家庭,但没料到这么快——王砚砚个杀千刀的直女,才几个月就将严珑收拾得服服帖帖。她家这软糯团子简直从床上忙到床下,小细胳膊操劳得毫无怨言甚至乐在其中。更是在这个寻常的清朗早晨,就乘着王砚砚的车顺着石拱桥离开丰华镇。严华有一种感觉,严珑和自己的生命交集即将变薄变淡。她那爱哭得鼻头通红的软包子宝贝,已经不纯属于严华了。

更要命的是,自己一时心软贪财,让贺玺得了空成天怼在面前。严华在失眠时就盘腿坐床上深思:要是贺玺敢有进一步的念头和动作,她会毫不犹豫将之扫地出门。她严华是变成骨灰也不想再和这女人掺和的,这句话可是掷地有声的。

放下搪瓷缸,严华揉着发痒的耳朵,打算回严珑的房间找找她的掏耳几件套。而贺玺看在眼里,“耳朵痒?我帮你采耳如何?”贺玺说程序她晓得,就是清除耳垢、清洗耳油,最后来个放松按摩。物件她也有,包里现成的。

严华犹豫时,贺玺已经取出一个类似严珑常用的小盒子,“试试?”

严华觉得有点膈应,她实在想不出自己时隔多年将头歪在贺玺的膝盖上是什么感觉。贺玺已经开了后门,邀请严华去后院,“那里比较凉快。”

犹豫了会,严华说她自己来,或者去采耳店。贺玺的表情有一丝受伤,还是点点头,“好。”

严华以前就见不得她这委屈脸,皱皱眉,“你……小心点也行吧。”

贺玺马上眉开眼笑,“放心,我的手很巧的。”说完发现不对劲,严华歪过脸,假装没听到这句当年被窝里的蜜语。

贺玺的小肚子被压得凸出,膝盖尽量保持平稳,严华狠狠心,将左脸左耳压在贺玺的膝盖上,隔着薄布料传来的热度让她汗毛猛地树立,鸡皮疙瘩出土时,严华微微战栗——她的心开始发酸、变苦,她着实讨厌这种温度,又讨厌对这温度久违的思念。

如贺玺所言,她的手很巧,耳勺在严华耳洞轻轻刮采探测。“沙沙沙”的声音剐蹭着严华的心,她闭眼,垂下的双手无法借力,只好单手扶住贺玺坐的小竹椅。手腕刮到贺玺的腰,又不小心碰到前局长的侧胸,贺玺的手顿时没稳住,下一秒严华叫出来,“啊——”

前劳动模范捂着耳朵弹起身体,怒视着贺玺,“你要命啊!”那种痛似乎冲破耳道直奔太阳穴,又刺破太阳穴铺向天灵盖,什么温度,酸楚,什么思念,剐蹭,都被贺玺的失误给驱散,严华骂她,“巧个屁!我要是得了中耳炎饶不了你个杀千刀的!”

近来真背运,处处都是杀千刀的,严华恨恨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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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