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安的衣冠冢内更是出土了她为庐江郡守的官印。
汉代从未有过妇人为郡守的先例,史书上她也只是在张辽传记中被提及——‘荀安,字明玉,善骑射,容貌娴雅,常领兵破孙吴于濡须口,远近闻名。’
“这是大发现。”
研究所的主任感慨道。
在荀攸墓的东南侧,又发现一具棺椁,在经过仔细辨认与翻阅文书后确定为荀攸长子,早逝的荀缉。
墓群中的碑文皆是端正漂亮的隶书,而荀缉墓边的碑文却显得没那么漂亮,雕刻者似乎手上无力,以至于字迹被磨平了许多,笔画间也显得有些微颤,没有那么连贯。
这本不是什么叫人注意的事,直到荀攸墓中的文书被修复了一部分,其中一份简牍上写了荀缉之事。
——子伯纠于涉城不幸被害,伤重而亡,清恒愧疚之甚,以至于病重不能起,又刻碑文以祭伯纠,吾虽悲痛,却不忍见清恒如此……
埋藏千年的密事如今展露在今人面前,令人惆怅的同时,却也讶异在史书上近似于一个凉薄的战争机器的昭武侯,竟也会为了晚辈之死而悲痛到这般地步。
那块很有可能是昭武侯亲自所刻的碑文也被妥善的保护了起来。
在数年的修复与挖掘之后,出土文书大半被修复,出乎世人预料的是,那些被谨而慎之放在棺椁之内,藏于漆盒之中的文书,大半都是家常书信与一些随笔。
战争、阴谋、死亡……这些东西贯彻了汉魏荀氏族人的一生,但在他们的坟墓之中却几乎看不大见这些,留下的只有平和与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