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

他嗓音沙哑的说道,几次欲起身却未能起来,最终是被老仆搀扶了起来。

他勉力站立,却仍觉头脑昏沉,晕眩无法行走。

他想着,自己必须在有生之年将一切安排好,不然他要化作鬼魂缠死阿兄。

府医匆匆赶了过来。

华佗云游以后几近杳无音信,年初的时候他的女徒弟回了许都,这才算是报了个平安。

任红昌虽是女儿身,但华佗的徒弟在许昌遍地开花,她的日子倒也不错,有同门接济,又有荀彧特意照看,唯一的不妥就是常有人打趣她与荀彧的关系。

自古美人最是惹人说道,即使是已然不年轻的美人。

她给荀彧喂了些糖水,这才看向了荀晏。

“心病如何医?”

她问道。

荀晏不答。

她叹息一声,又去摸荀晏的脉,被人躲了去。

她也不强求,只淡淡道:“你这模样,纵是不号脉都看得出一二。”

“师妹好眼力。”

荀晏赞道。

“好眼力有何用?”任红昌问道,“你接下来准备如何?”

她虽从医多年,年轻时却也是在那风暴最中心行走,怎能看不出如今荀氏风雨飘摇,许都风声鹤唳的情形呢?尤其是荀家的几人,一人为心病所困,一人沉疴难医,荀公达被调往益州,难掌大局。

“我在想一些事情,”荀晏说道,“我会尽快做出抉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