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惶惶,非良策也。”

这位君子时而如春风般和煦,又时而令人觉得他似是那坚硬冰冷的玉石,他丝毫没有理会曹操难得的温情。

“我非文若,要想服人唯有靠拳头。”

曹操收回视线,他淡淡说道。

他的出身,他那买官的老爹,他的行事作风,早就被那些高冠博带的名士们骂烂了。

曹家再有钱,在那些名士们眼中终究是下里巴人,泥里打滚,不算清流。

荀彧道:“学生无辜。”

“无辜?”曹操反问,“何来无辜?”

“似文若一般怀柔手段,可有人领情?”

你看看,看看那些被你庇护的儒家高门,被你庇护的小皇帝。

如今荀氏一朝失势,谁会记得你多年来明里暗里的恩情?他们都只想着取代你。

荀彧不说话了。

他平静的坐在那儿,消瘦的脸颊上颧骨高高凸起,但他的背仍然是挺直的。

曹操有些失望。

他放下酒勺,扶案起身。

“啪嗒——”

那串华美的琉璃串子突然从中间断裂,一粒粒色彩斑斓的珠子噼啦啪啦的滚落到地上,二人都愣住了。

方才凝滞的氛围陡然缓和了下来。

曹操心疼的弯下了腰,看着地上到处滚的琉璃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