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荀晏颔首,却并未

放过他,“那便请主簿亲督刑吏处置。”

杨修利落应下,心中却是阴沉了下来。

这事纯属得罪人,但得罪个张晟他自然不怕,他只怕……他这是惹了这位御史中丞的眼。

荀晏目送他押着张晟离去,就在帐外架了台子,军棍处置,一帐之隔下痛呼声几乎就在耳边,其余诸将与文吏面面相觑,神色愈发拘谨。

“诸君,”他敲了敲小案,“我尚有疑惑未解。”

一番沉默下,数名曾与荀氏有过直接或间接关系的将吏出列来。

门生故吏在这个时代确实是最行得通的关系之一,尤其是在雒阳兴学与许都印书之后。

不得不承认,他极力避免这种关系圈,但自己却又在利用这种关系圈。

他闭眼掩去一丝阴郁,这才睁眼望去。

直至天明,荀晏彻查了曹昂麾下几乎半数的官吏,因是半夜行事,倒也算是保住了许多人的面子。

起码不至于被士卒观刑。

大小贪污倒是问出来了不少,但牵涉至曹昂遇刺一事的却丝毫没有,连那日送檄文而来的军士也不见踪影,可谓是干净到了让人觉得不对劲。

伪檄文,透露行踪,扶风贼寇……全然不见蛛丝马迹,仿佛真是一场意外,若是没有那封檄文,荀晏怕是自己都要信了。

钟繇陪他折腾了一晚上,扛不住先去歇息了,他则了无睡意,反而愈发清醒得过分,沉默的想要等一个结果。

杨修被押着做了一晚上的苦力,他平日里最是圆滑聪明,少有得罪人,顶多就是文人相轻,嘴上斗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