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机后一步到了,他顺手将等在外头的医工一把拽了进来。

荀晏正好察看完了伤势,将位子让给了老师,在一旁低声说道:“箭头上应是浇了金汁。”

将箭头抹上那污秽之物,比之抹毒还来得危险歹毒,细菌发炎导致的伤口溃烂会直接带走一个人的性命。

好消息是曹昂还是命大,只伤在了肩头,坏消息是伤口已经化脓。

张机只简单看了两眼,他回头问道:“何人拔箭?”

身后几个颤颤巍巍的医工中,年迈者面面相觑,最后是一名年轻医者小心翼翼的举起了手。

“张,张令……是我拔的……”

那年轻医者简直像是要哭出来了。

张机没再说什么,只将纱布解开一些,细细察看了起来。

荀晏在一旁,心下愈沉,金汁这玩意最是缺

德,也最怕没处理干净。

钟繇沉声问道:“能活命否?”

张机没有抬眼,他慎重说道:“创口溃烂,须剜去腐肉,重新清洗,大公子身体健壮,若能熬过这两日,应当无碍。”

那若是熬不过呢?

钟繇差点忍不住问道。

“一切用具皆须以烈酒洗过,若有酒精再好不过……我于外伤不及元化兄……”

张机说着便望向了荀晏。

荀晏了然,他说道:“我来掌刀。”

钟繇面色微变,他一拽荀晏,“不可!”

谁来掌刀都行,唯独不能是荀清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