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没有心思再做一些别的了,他愿意归附大汉所在。

“我曾数次梦见君侯。”

段煨说道,眼前的容貌与想象中的并不大相同,少了些凌厉,多了些温柔。

荀晏笑道:“段公莫非欲为旧主报仇?”

他所言乃是董卓。

“我虽出身边地,自幼与羌胡为伴,却亦知忠君二字,”段煨说道,“只是相比忠君,我更在意自身罢了。”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是如今太多人的写照,荀晏唇角的笑意不由淡了些,他说:“人之常情。”

段煨深深看着榻前身形太过羸弱,神色太过无害的年轻御史,面白无须,容色出众,虽年已三十,看上去却仍和二十出头的少年人一般,只是他却在温和底下看到了太多的疲惫。

他令人送上兵符,很随意的将他多年来在关中积攒的兵权交给了他人手中。

“老夫一生蹉跎,错事做了太多,惟愿君侯能多照看一些天子。”

他意有所指的握着荀晏的手说道。

荀晏被段煨抓着手,只感觉这自称老病的老将军火力比自己这年轻人还壮。

“天子乃万民之君父,海内何人敢不臣服,何须我来照看?”

“君侯当知我意。”

荀晏在段煨的目光下败下了阵来,他退一步,说道:“尽力而为而已。”

他离开了定城,西面是无垠的关中平原,可能是近年外力的介入过多,关中形势愈发诡谲,钟繇在长安愈发离不开身,并且私下里有了向东徙治所,放弃长安的意思。

走潼关归弘农,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