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畿已走,你我还要争斗不休吗!”卫固斥道,“若其出关联合荀清恒,我等又该如何处之?”
范先这才收住了自己积压许久的不满,只是仍然不给个好脸色。
“事已至此,唯有一战!”卫固左右踱步,倏而回首厉声道,“召集郡兵,令诸县戒严,不可放过掳走府君的贼人!”
他刻意在最后几个字眼上加重了语气,在场人都知晓他的意思。
“荀清恒手中不过三千余人,依我之见……应速传信于张晟、高干,该动身了。”
范先思忖片刻,紧接着说道,二人这会终究算是达成了一致。
秋,白骑攻东垣,高干入濩泽,上党诸县杀长吏,弘农执郡守,河东豪族并起。
方才平定不久的河东四周又一次动乱不停,这次甚至牵扯了上党、弘农、河内等诸多要地。
“这就是杜府君的反客为主?”
荀晏挑眉问道。
仲长统这会敛去了那日里精明的模样,嘴唇一蠕便是之乎者也,完全自闭化了。
实话说,他确实没有想到现在的情形,更无从知晓杜畿是否顺利。
话虽如此,荀晏依旧是利索的拔营,不往河东,而是趁乱疾行直入弘农。
弘农太守府上,杀伐声渐休,血腥气浓郁到似乎将要化为实质,四处安静,唯有铁甲碰撞之声,又似隐隐夹杂着细碎的咳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