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一步险棋,走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那杜君有何谋划?”

他换了个姿势,审视着那年轻文士,声音仍旧温和。

仲长统缓缓呼出一口气,知眼前这态度温温柔柔的御史恐怕心底对他没有多少信任。

他仔细措辞着说道:“府君与卫固有故交,知其为人多计而无断,只需一月,自可反客为主。”

“听闻荀君至此,府君感激不尽,望御史能驻兵于外,以慑河东,只待数十日后再做应变。”

荀晏没有什么神色的听着,只在最后歪了歪头,若有所思问道:“数十日?”

仲长统顿了顿方才说道:“河东大族有联结河北之心。”

荀晏有些神游的摸着腰间剑柄上反复的花纹,倏而低低笑了起来。

他大概算是明白了杜畿的意思。

示敌以弱,蛰伏等待敌人逐渐傲慢,露出破绽之时,再雷霆出手,只是这般不仅需要忍耐,也需决断,是斗智,也是斗勇。

这位杜府君看似伏低,实则却是极其骄傲之人,虽借他之势暂保安全,却也委婉拒绝了他直接插手,他一人便可平河东。

他反而有些安心了,饶有兴致看着眼底下那不知何时越坐越正的年轻人,虽然表面看似谈笑自若,实则那小动作仍是有点紧张。

让他想起另一个更难搞的年轻人,等河东这条路通了他就赶紧把那人扔去许都让阿兄头疼去。

仲长统不知这人是否信了他的话,他一不有名,一非郡吏,只是这个档口,一个表面干干净净的游学士子反而比其余身份要好行走些,也不至于被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