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晏眨了眨眼,感觉他不信,欲再度开口却反而呛住了,一阵咳嗽得眼前发黑,连带着气都有些喘不过来,意识似乎被短暂的切断了一瞬,再次清醒是一丝刺痛,他抬眼看到杜度一脸愁色的站在他身前,手里捻着一根金针。

“多谢师弟。”

他声音细不可闻,听得杜师弟愈发愁苦。

大概是怕他再昏过去,荀攸问他是否要用些饭或者药。

荀晏摇了一半头又犹豫着点了点头,虽然不饿,但他自己都摸不清有多久没吃过东西了,他怕低血糖休克。

山道曲折回旋,他盯了一会也不知道现在到哪儿了,干

脆不看了,回头积攒了一些力气才问道:“公达亲至此地,汉中谁人坐镇?”

荀攸沉默了一下,突然意识到眼前的青年已非昔日会对着他悄悄撒娇的少年人,但他犹然怀念以前更跳脱的小叔父,而非现在能把自己搞成现在这副模样。

“清恒可是忘了休若叔父?”

他温和答道。

休若兄长……荀晏慢吞吞想着,却也没有再提,同样没有问及那日山道叟兵是哪儿来的。

荀攸反倒是不徐不疾提道:“米贼乱道,汉中尚有动荡,乃攸之过。”

荀晏连忙摇头,尚未说话,外面就送了碗浓稠发黑的药进来。

杜度瞅了几眼,还是把荀攸拉了出来,低声嘱咐道:“本不该现在醒的……若是服不进,不必勉强。”

可怜他年纪轻轻为了学医头发都薅掉了好几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