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安静无声,唯有河底碎石在被搅动着翻滚,一切都很顺利,郭援在指挥上也是可圈可点的,但浓重的不安仍是在高干心底升起。

他蓦的抬头,阳光刺眼,晒得人头顶发烫,但此时他却看到了一点刺目到令人眩晕的光。

“戒备!戒备!”

他猛的高呼起来。

几乎在他话落的一瞬间,箭如雨下,那些箭矢从对岸的树丛中射出,直直飞向正在河道中央的西征军。

骑兵在恐惧与鲜血中狰狞了面容,他们驱动着马匹,不顾平日里精心呵护的马儿发出了惨叫。

为了渡河,他们没有着甲,为今之计只有尽快渡河,杀了对岸的伏军。

本应平静的后方骤然杀出一只大军来,为首者年轻而矫健,面容鲜活中又带着不可忽视的杀意。

“郭援!拿命来!”

年轻小将高喊着,带着手下的军队开始冲锋。

尚且停驻在后方的郭援几乎目眦欲裂,他未想自己竟真的被这黄口小儿临了背刺了一刀,如今他又如何不知,这场袭击是早有预谋。

半渡而击,渡河中的西征军几乎是溃散,好在他们人数众多,踩着同袍的尸体也开始逐渐有军队登岸,登岸后面对的则是钟繇联军,后方尚有万人未曾渡河,与马超开始了厮杀。

汾河混浊的河水逐渐染上了猩红,荀晏令弓弩手退下,又令应许带着部曲迅速填上前方的空缺。

厮杀与雷鸣战鼓并起,刚说完话便看到有红了眼,浑身上下湿漉漉的敌军成功渡河,扑到了他的面前,他握住了剑柄,不及出鞘,身前已是一道白光闪过,典韦侧身将他护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