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退军避郭援,则关中诸将必叛,纵欲归治所,亦不得而至也。”
那人不疾不徐说道。
“其人刚愎好胜,骄慢下必轻视我军,”钟繇又道,“五日后大攻平阳,郭援回援若渡汾为营,可半道击之。”
诸将面面相觑,想着本以为您老这是拿西征军没法子了,合着你剧本都写完了?
可能是钟繇的神色过于淡然自若,本是颇为用险的计策,众人却一时皆信服了他的话,也可能正如那二人一唱一和说的,退兵是不可能退的,后路早已被切断。
“想来司隶早有所应对,”忽而有人抚掌而笑,“今日我军帐下有人于河畔见荀字旗,才知司隶竟已招荀君援军。”
他说着话,眼神却看着荀晏,满堂的将领一顿,然后齐刷刷看了过来,荀晏倏而明白了钟繇心中所想,他微微颔首,算是与这些将领打过招呼了。
援军已至,有何惧焉。
不论援军多少,只要是有了援军便已是莫大的激励了。
议散,二人留到了最后方才慢悠悠走出了军帐,外头天色已然漆黑,明亮的繁星点缀在帷幕上,辽阔无际。
“清恒一路行军仓促,不知旧疾可有反复?”
钟繇深吸一口夏日闷热的气,转而问道。
荀晏想了想他师弟这两天怨气深重的模样,莫名有一丝心虚,他含糊说道:“不碍事。”
钟繇半信半疑的瞅了瞅,只是身边人面色经年苍白,全然看不出什么,只得作罢。
回忆起往昔他还将这人认作是友人的孩子,谁料……一别经年,还真是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