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自郭援攻河东开始,这段时间钟繇便开始努力争取
关中诸将了。
荀晏眨了眨眼睛,捻起一颗桑椹琢磨着,还未等他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帐外便有钟繇亲兵至,道众将军有事相议。
中军帐升起,里头吵闹不堪,得益于曹操那句不拘科制,钟繇在关中彻底实现了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所以他麾下的成分也格外的复杂。
长安的禁军、关中的小军阀乃至于西凉余部……多是桀骜不驯之辈,吵起来都是要撩袖子的气势,唯独看见钟繇进来时稍微收敛了一些,但也不多。
也有不少人看到跟在钟繇边上走来的文弱郎君,有些是不以为然扫了一眼,也有的则微微皱起了眉,似是想到了什么,但这也并没有耽误到他们今日的主题。
“司隶!”有人急匆匆说道,“郭援兵盛,又将取河东,若再待在平阳恐怕凶多吉少啊!”
“不如弃平阳暂且撤军,以待来日。”
“荒谬,尔等莫非皆是贪生怕死之辈!”
一时间一群人又吵得脸红脖子粗,荀晏抽着空回头看了一眼钟繇,用嘴型问道:大败呼厨泉?
钟繇神色不变,他抬了抬手,诸将逐渐安静了下来。
“郭援之来,关中皆与其私下有通谋,而至今未叛,不过是顾及我的威名罢了……”
他淡淡扫过几个嚷嚷退兵最凶的将领,“若弃平阳而去,示之以弱,则治下之民皆将叛为敌寇。”
“此未战而先自败也!”
他冷冽而斩钉截铁的说道。
众人一时被震住,半晌才有人思忖着欲再开口,却听钟繇身旁似是神游天外的文弱郎君突然开口,言语温和,言辞却不甚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