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喝过药以后他才感觉浑身上下绵绵密密的痛楚暂缓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微微的麻木。

此时天色已然大亮,赵云来时看到离开的军医眉头微皱,只是尚有要事,还是先进了屋,屋内的人披着件外衣坐在榻上,面色

瞧着倒还不错。

“王府君已将人备齐了。”

他想到外头那些人便感到头疼,虽说是借到了人,但感觉这些人根本无济于事。

荀晏看着他的脸色大概明白了些什么,他只是站起了身,系上了腰间剑,跟着出了门。

等他站在了王邑送来的三千兵马面前时,他一瞬间感到了一种久违的啼笑皆非。

……大概就像是第一次去泰山郡募兵时的无奈与纠结。

下首的民兵千奇百怪,吵吵嚷嚷如同菜市场似的,看到有人来也只是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甚至他一耳朵还听见有人说来了个小白脸。

这些都是些临时被招募的流民。

荀晏心中下了定论。

其实他早就想到了这处,那些人自然不肯白给兵力,那交一些无法使用的民兵也算是应付。

关中残破,流民甚多,自李傕郭汜肆虐之后,多年未曾缓过劲来,安邑以外,常有不知来路的盗匪横行,他们或是昔日的西凉兵,也可能是并州的匈奴人,也可能是哪儿的豪强部曲。

那些流民可能曾经是雒阳人,也可能是长安人,又或者是河东人、雍州人……

从大乱的年头流浪到现在,他们身上不缺乏逞凶斗狠的精神,但他们绝对缺乏一些守规矩的精神。

“不经操练,这些人难以使用。”

赵云不得不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