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晏捂住隐隐作痛的腰腹,恹恹的哦了一声。

杜度拧眉看了看他捂着的地方,心下也是无奈,昔日旧伤本不是什么要紧的伤,只是后续调养实在不当,倒是落下了沉疴。

他又道:“一路上走得太急,如今既然落脚,不若在安邑休养上一段时日。”

荀晏抿了抿唇,不耐的用指尖扣了扣床板,最后抬头道:“杜君暂且开些镇痛的药吧。”

杜度听罢便是眉头一竖,若是旁人他大概直接骂了出来,但面前这人终归还是不一样,所以他只得好声好气劝说道:“镇痛之剂有虎狼之效,虽能暂缓病痛,却不过是治标不治本,只是看似减轻表症,无益病症。”

“师弟——”那人叹道,叫杜度为之一僵。

荀晏从枕头底下摸了张先前自己写的方子递给了杜度,缓声道:“按这个开吧。”

杜度看了看方子,又看了看他名义上的师兄——他们都师从张机,只是他们平日里交集也不算多,这回他还顶着师父的重任,让他看住这位师兄。

……他感觉这个重任实在太重了。

“某以为,有些不妥。”

他硬着头皮说道,想了想还是憋屈的选择了折中一些,只是改了其中两味药材。

荀晏看过后也没什么表示,只是颔首道:“多劳烦师弟了。”

他有些惆怅,以前他是个一杯倒,现在他还是个一杯倒,甚至还是个物理意义上的一杯倒……

早知道他就一酒杯直接泼那几张老脸上得了。

[真泼了那大概就真翻脸了。]

清之没有给他留下什么幻想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