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荀晏转头看向了一本正经的荀祈,只感觉他的嘴角在不断抽搐,一旁的陈群仍是面无表情,但荀晏偏偏觉得他眉眼间多了一缕极浅淡的笑意。

“此三错,老夫虽非荀氏长辈,亦是汝父平生至交,清恒以为该如何罚?”

陈纪咳嗽了一声问道。

荀晏坚强的挂起了对长辈特攻的笑容,一手摸向了陈纪的手腕,一边道:“晚辈不才,于岐黄之道尚有所通,不若为伯父瞧一瞧。”

“不必,”陈纪有些嫌弃的把手塞到了被子里去,“清恒自己尚且如此,还为他人看病?”

[噗嗤。]

荀晏感觉自己又一次受到了暴击。

陈老爷子指了指放在边上的竹简,道:“便罚你抄录回去,仔细研究,研究到病愈为止。”

荀晏被扫地出门了,抱着一大堆的竹简,他惆怅的看着外头的荒野。

“叔父?”

荀祈自后头走来,接过了那堆竹简,“陈公看重叔父。”

“我知……”

荀晏低声道,望着身后安静的庭院,终究是叹了口气。

“行矣。”

他终究又要告别一个故人。

两日后,陈纪陈元方与世长辞,享年七十有余,也算是这个时代的高寿了。